養護機構度過終老 你願意嗎

台灣人已經越來越老了。根據內政部統計處統計,民國107年全台灣65歲以上老年人口已經達到三百五十五萬人,佔總人口的百分之十四,嘉義縣更是全國老年人口比例之冠。進入高齡化社會,也顯示我們的平均壽命延長許多,失能人口更會大幅增加。內政部也預估,再過8年,台灣將會成為超高齡化社會,每五個台灣人就有一個是老人。因應這樣的社會結構,老人養護機構也如雨後春筍般出現,常見的安養中心、日照中心,去或不去,也成為所有台灣人要面臨的問題。

國立中正大學政治學系三年級 李芊僾:我覺得我是一個蠻愛社交的人,就是如果關在家裡也會很無聊,去安養院至少還會有其他跟我年齡相仿的人,可以跟人群多互動,不會都被只關在家裡。

國立中正大學政治學系三年級 李京蓁:我覺得送到安養院是一個比較安全的方式,至少那個區域裡面都有人去看顧,而且其實現在好的安養院條件是不錯的,照護也做得很好,就是你為了要給他(家中長者)更好的生活,我覺得送到安養院有時候是一個必要的選擇。

進住人數供大於需 社會觀點戰

截至今年七月,全台灣立案的老人福利機構高達一千零九十五家,可以提供六萬多人進住,但實際進住人數只有五萬多人。中華文化中的孝道觀念深植台灣社會,兒女要親自奉養父母的文化包袱,也使部分有去養護機構需求的失能老人家庭,面臨去或不去的艱難抉擇。

失能長者家屬 劉馥瑋:像我奶奶是他自己住,可是後來因為他摔倒,腿受傷,所以他沒辦法自由的行動,而且再加上我奶奶他們家是沒有電梯的,所以他之後去復健或是回診都超級不方便。所以那時候我爸媽有討論說是不是要送(奶奶)去安養院,可是因為我奶奶不想,他覺得他是被家人遺棄所以才要被送去安養院,然後我爸媽也覺得送去安養院是一個很不孝的行為,就是自己父母就應該要接回家來照顧。

太保日照中心社工組長 林珮君:我們確實有幾位長輩,就是會覺得其實日照中心可能對長輩而言,他們可能不會把它想成日照中心,他們想得可能就是一般比較傳統的養護機構,他覺得(自己)好像是被拋棄,但是就我們中心來講,我們可能就是讓他延續在家裡本來就可以做的部分。

養老挑戰 父母子女第一線面對

而子女將失智或失能的長輩送到安養院前,雙方往往在生活上也都充滿挑戰和磨合。

失能長者家屬 劉馥瑋:把奶奶就是接回家裡住之後,我爸媽工作很忙,所以就請了外籍看護來照顧,但後來因為金錢上的壓力,跟(外籍)看護可能語言上不通,然後(外籍看護)對於一些專業的醫療照護也不太清楚,所以家裡就會常常有一些衝突。

失能長者家屬 武憶文:婆婆曾經希望是跟我們住的,曾經也來住過,但是在生活習慣上,還有相處模式上是出現了問題,因為他(婆婆)有躁鬱症,所以他有時候會有幻想,其實有時候造成婆媳之間的相處出現問題。其實我曾經以為,照顧老人不是大問題,可是真正相處之後,才發現是問題。因為我先生是獨子,那被迫於無奈,因為(婆婆)年紀越來越大了,所以送安養院是唯一可行的方法,因為他(先生)也不喜歡請外勞(外籍看護)。

長照升級 全民如何「扶老」

因應老人安養照護的需求,政府現在積極推動長照2.0政策,將長照機構分為A、B、C三級據點,讓服務混搭有了彈性。A據點由個案管理員做服務的安排,B據點提供各項長照服務,C據點則是在鄰近的巷弄提供關懷、供餐。目標是每一個鄉鎮市區至少要有一個A據點,每一個國中學區至少要有一個B據點,每三個村里至少要有一個C據點。我們來看看全台灣最老的嘉義縣,各級據點已經有所發展,但是否真的有足夠的使用力度,還是得看社會觀念的轉變。

長輩 程雪英:我是有交代兒子過,說我會到安養院去,我不會去找他麻煩,你(兒子)放假了高興了,就去安養院看看我就好了,我不需要打擾年輕人的生活,他們有他(們)的生活,我們老人有老人的。

國立中正大學政治學系三年級 李芊僾:我覺得現在台灣社會就是年輕人出社會之後,不一定可以賺到很多錢,在我能力可能不足的情況下,我可能會選擇把我爸媽送到安養院,不是遺棄他們,是因為我覺得我的能力沒有辦法給他們很好的生活條件,去安養院他們可能可以有更舒適的生活空間。

失能長者家屬 武憶文:那在經濟環境許可的情況之下,然後如果真的兒女說沒有辦法照顧,然後也許那也是唯一的辦法吧,那也只能無奈的接受。

隨著未來少子化和高齡化的發展,老人養護不再是家庭問題,更是國家課題,不論我們現在是老是少,都該從各方面向好好思考,我們、還有我們的父母、甚至是我們未來的子女,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度過終老。